*abo要素出没。
*架空。架得很空。非常非常空。
*是《末日纪年3016·贰·圣母之城》的前记。抱歉这个系列我不按顺序写。
*字数6k+
——正文开始——
末日纪年3016·零·伊始之花
『圣托桑之歌』
圣主初临降,金光耀四方。
天铸权杖,点我七矿藏。
砂土筑了房,硝石通他乡。
砾瓦堆宫墙,硰矿逝时光。
矾针司织纺,砹岩换食粮。
还有磷晶玉――至高的宝藏,
成我肉体,佑我心灵,赐予我力量。
高歌吧,高歌圣托桑。
文明伊始的源头,圣主降临的地方。
愿爱与美筑成我们真正的城墙,
指引圣托桑,去往和平的方向。
――《古约·托桑福音》
南漠的正午,骄阳当空。粗砺的砂石地上强光漫射,扭曲了眼帘中的景物的轮廓,透明却窒息的防疫药水蒸腾在空气里,好似水银气雾一般令人作呕。
男人踩在砂地上发出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终于在一块古碑铭前面停下了。碑铭已经断了大半截,只能依稀通过剩了一半的字符辨认出“圣托桑”这个城市的名字。
圣托桑,教会的发源地,大陆的首都,最叫人向往的天堂城市――当然,并不是指它现在的这个样子。
男人感到有些迷茫,便伸手去拂断碑上的沙尘,想看清底部用小字铭刻的经文。然而就在同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小范围地刮过,竟是在卷走尘土的同时,将危连在碑岩之上的石块也割裂了下来,噼里啪啦地砸落一地,吵醒了不少躲在墙角跟的阴影里打瞌睡的流浪者。
他们均是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嘿,小子!”
男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一个流浪汉正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伴随着一个挥拳的动作。
“圣托桑欢迎你……”他龇牙咧嘴地说,“的矿石。”
“抱歉,西德教皇宫是往这方向走吗?”男人侧身避开了流浪汉唬人的拳头,指了指右前方,平静地问。
“教皇宫?”流浪汉撇撇嘴,似是对男人从容的反应很不满,“老兄,你是活在哪个世纪?教皇落跑都多少年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教皇宫?”
“教皇什么时候走的?”男人问道,顺手朝他扔了一块砹。
流浪汉掂了掂手中矿石的重量,这才收敛起他那满脸不屑的神情,道:“快十年了吧?瘟疫闹得最凶那会儿走的。”
十年……那不就是自己刚离开的时候?
男人顿了顿,然后又是一块砹石抛过。
“后来呢?”
“后来?死的死,跑的跑,城里都空了,”流浪汉回头瞥了一眼墙角跟,“现在这儿的,都是像我一样跑回来赌矿的。”
“城里还有矿?粮食怎么办?”
流浪汉的眼中突然流露出奇诡的笑意,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
“你不会不知道,最宝贵的矿石是什么吧?”他嗤笑着问。
男人心下登时明白了大半。
在圣境取种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大陆上的平凡人将会面对的末日生活;只是没想到这种夺人磷晶、食人血肉的残酷预想真的会成为现实。
磷晶对于人类来说,是支持心脏跳动的马达,是一切气血的源泉。一旦磷晶在赌矿、也就是决斗中被夺去,输家能够等来的结局,就只剩下为人鱼肉的死亡。
“赌矿场在哪里?”男人继续问。
“这儿只有一个赌矿场,不过那是将军保罗的地界。”
“将军保罗?”
“没错,将军保罗,”流浪汉昂着头说道,“你只要看到他的粗脖子上吊了多少块磷晶,就知道他赌矿杀了多少人。”
“那就告诉我他在哪里,”男人干脆地解下自己腰间绑着的口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袋砹石可以全部给你,至少有三盎。”
他在“三”这个数字上落了重音,引得那些在墙角跟瘫坐着的混混们也耐不住伸长了脖子,朝这边看过来。
流浪汉注意到身边的动静,出手接袋子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
男人似是预料到了什么,有意将提着矿袋的那只手往回缩了缩――然而就在这瞬间,流浪汉突然一改方才的颓废模样朝他冲过来,夺过袋子就往男人的头顶上砸去。
鲜血随一声闷响迸发而出。
流浪汉被男人扣着脖子按倒在破碎碑岩的钝角上,头破血流,混乱的呻吟混在口腔中的血沫里,没有人看清楚这样的反转是怎么发生的。四周的混混们不知何时都站了起来,隐隐对中央着二人形成合围之势,手中也或多或少提了石头和砖块。男人神色未变,目光往四下里缓缓转去,被他的眼神盯到的人皆是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人类对于危险总有着玄妙的预知能力。而此时的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很可怕。
“如果你不想做交易,那我另找别人也行,”男人说着放开了流浪汉,从地上捡回自己的矿石袋,再次朝人晃了晃,“告诉我保罗在哪里,这袋砹就是他的了。”
没有人敢上前,只是不自觉地都把头转向了同一个方向――曾经的西徳教皇宫。
男人理解了。
“好吧,”他将矿石袋重新扔回地上,“非要这样的话,你们就自己看着分了。”
同样是没有人挪步。男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准备朝那个方向前进,直到一个声音带着些颤意叫住了他。
“你……不带走他的磷晶吗?”
他是指那个被狠狠教训了的流浪汉的。一旦收去别人的生命石悬挂在身,就好像将他人剩余的气血加注进了自己的躯体,战斗的能量会得到叠加式的提升――对于这种情况,几乎没有人会犹豫。况且对于男人来说,这块磷晶简直是唾手可得。
可是他偏偏不。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我不想,也不需要。”
南漠的茫沙很快淹没了他的步子,从圣托桑的界碑至西徳教皇宫的路线只剩下男人这渺渺然的一点。要说这天地间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觉得这个末日纪年的世界还没有死绝的话,那就是身后渐行渐远的争抢声了。
没有永远的团体,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们终是会抢夺那袋砹石与那颗磷晶,正如他们相信这个世界终是会死绝一样。
男人穿过茫茫风沙,一路来到教皇宫遗迹的门口。短短十年时间在这个地方留下的印记,却好似已经穿越了千年的岁月。当金碧辉煌的信仰被砸碎成渣滓,那么赌徒们在断裂的神柱上支起丑陋的粗毡帐篷也不是什么值得谴责的事情了。
赌矿场门前的情形,比起圣托桑界碑处的墙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躲避沙尘的剐蹭,有衣不蔽体的乞丐蜷缩昏睡在帐篷边沿,有的则干脆躲在角落里撕食骨头上剩下的肉渣――躯干上没有价值的部分与被斩断的人骨零落在一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厌恶的腥臭。
没有人注意到他。
“喝啊――!”
“唔!”
男人听到帐篷内传来拳肉搏击的打斗声。揍人的中气十足,挨打的却是闷哼连连,此起彼伏还有围观者的起哄,热闹的氛围仿佛和外头的行尸走肉来自两个世界。
将军保罗。
男人不动声色地撩开了破帐篷的门帘。然而就在他迈步而入的刹那间,随“砰”的一声响,一个肉体狠狠地撞上了他身边的宫殿古墙,又弹摔下来,砸中下头杂乱堆放着的砂制器皿――砂瓦罐中盛装着的液体肆意泼洒飞溅,将男人半边的臂缠浇了个通透。
趴倒在一地狼藉之中的,是一个少年人的身形。
他的上半身衣衫褴褛,破洞之中很容易看到身上满布的青紫色的拳伤。他的四肢疼痛到抽搐,额边与鼻孔中流出的殷红鲜血混着汗水沾在全身的不同地方,看起来格外吓人。
边上的赌徒们嘘声一片。
恶心的口水喷到了少年的身上,模糊的视线中也全是下流的手势,可他熟视无睹,也并没有放弃挣扎。
少年在试图将自己到了极限的身体支撑起来。
男人看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拉了一把。少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正好趁机拖住这股强大的力量挺起身子――尽管他的双腿还是在不断颤抖,但好歹算是靠着男人站了起来。
“……谢谢。”
充斥着血腥味的喘息随少年的话语喷吐在了在男人的上臂。少年的体格原本就瘦小,更别提此时站立不稳的情况了。
“不客气。”
男人微低下头打量少年,那少年也刚好抬头看向男人。脏污的血汗遮不住他天生白皙的肤色;疲累的面容也掩不住他眼神中未灭的光芒――
少年的眼睛,是如同矢车菊一般的蓝色。
“找到野花,孕育火种;
“芬芳相融,伊始之钟。”
男人愣了愣。
他是因为相信圣境的指引才会来到南漠的;可当壁书上的经文真的应验之时,难免还是有南柯一梦般的迷幻感。
“你……”
男人话未出口,就被身旁不断接近的压迫感打断了。将军保罗穿过闹哄哄的人群来到少年的身边。他身材魁梧,足比男人还高了一个头,颈间确如城口流浪汉所言,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磷晶石。
“小野兔,”他强横地将男人推开,揪过少年的头发把人拎到自己面前,“服不服气?靠着点小儿科的灵活还想赢我?告诉你,爷爷的拳头不在乎!”
少年被制住脆弱的地方,只有脚尖能勉强点在地上。他吃痛地眯起了眼,嘴角牵扯出血渍,是刚才受的内伤反馈出来了。
保罗见他已经完全失去还手之力,便又放肆地将他提近了一些。少年耐不住呻吟了几声,不受控制的荷尔蒙随汗液蒸发,钻进了保罗和周围人久旱未逢霖的鼻腔之中。
“这年头还敢来堵矿的Omega真是稀世珍品啊,小野兔,”保罗咧嘴笑了,色情地咽了口唾沫,“Omega就要有Omega的样子,乖乖躺下让爷爷操屁股,说不定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
少年的嘴唇动了动。大概是被伤得太重了,他甚至都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说什么?”保罗饶有兴致地松开了一些手上的力气。
“……好。”少年最终挤出了一个字。
周旁围着的赌徒们爆发出了疯狂的笑声,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似是想在将军保罗饱餐一顿后也沾点余芳。男人的身材并不高大,很快就被人挤到了外围。
他知道,这个少年自己是一定要救的,也随时可以出手;但很奇怪的是,此时的他就是想亲眼见证少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毕竟刚才他从那对纯蓝的瞳眸中,没有看出任何要屈服的意思。
保罗把少年扔回了帐篷中间的擂台。
少年仰天平躺,身下是坚硬的砂瓦。他的胸口有微弱的蓝色光芒在忽闪忽闪,那是他的磷晶在预示着主人身体危险的状况。
男人随人群围到了擂台边上。他把身后背着的伞状器具移到胸前,并暗中将手按在了伞柄之上。
保罗居高临下地骑坐到少年身上,随手将他上半身早已不像样子的衣服撕开扒去。少年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默默承受着保罗身体的重量和举止的粗暴。
男人皱了皱眉。
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保罗的眼中喷出了性欲的火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毫无羞耻之心。他见上蹿下跳的“野兔”当真成了自己的玩具,一种胜者的虚荣不禁直升入脑,将本就没有多少的理智冲刷得一干二净。他兴奋地大喝一声,直接对着少年柔软的身体欺压上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少年的嘴角扬了扬。
“呃啊――!”
等待Omega吟喘的赌徒们结果听到的是将军保罗的惨叫。少年在他精神最松懈的一刻踢中了他的裆部;趁着保罗在痛苦之中,强撑着自己从地上翻滚而起,早有预谋地顺出了他腰间的匕首,然后呐喊着朝保罗的胸口磷晶的位置刺去。
一定要得手!少年的蓝瞳映出悍气,这是他最后的力量,也是唯一的机会了,千万不能――
被保罗……
被保罗挡下匕首……
将军保罗紧紧握住了矾石匕首锋利的刀片。尽管他手掌鲜血直流,全身也早被冷汗浸透;可此时此刻,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已经没有什么痛苦是支撑不住的了。他颈间垂坠着的易主的磷晶石也隐隐震动起来,毫无原则地为他输送着枉死者剩下的气血。
保罗的脸上现出了狰狞的笑容。
少年的大脑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蹿上擂台。
男人长伞在手,锐利的伞尖不由分说便刺进了将军保罗的胸膛。
保罗挣扎着向后一个趔趄,惊怒交加。气血的骤然流失将他挂着的所有磷晶石激得铮铮作响。少年还呆呆地握着匕首,此时也被他拖向前去无法站稳。男人从容地换手执伞,刚好腾出一个空当将少年的身体接在怀中。
“换人了,我跟你赌。”男人抱着少年说。
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擂台边的围观者早已被层出不穷的反转惊得目瞪口呆。此时竟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协助保罗,好似都被男人瞬间爆发的气势扼住了咽喉一般。
“你――”
保罗言语未毕,男人又是一伞刺来,没有给敌人留丝毫反应的时间。虽然迅猛高频的冲刺被那些多事的磷晶石硬扛了好几次,但保罗很快仍遭受了重创,几次好不容易聚力起来的反扑也被那男人那奇怪的可以突然撑开的武器无情挡下。他回圣托桑赌矿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强大的对手。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男人护着少年在身边,难免单手作战,可这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困扰。他消耗保罗气血的方式一改再改,倒像是在测试武器性能一般。
将军保罗最终还是倒下了,胸前乌褐色的磷晶和十数颗从他人生命中夺来的磷晶一起,在同时刻黯淡了光亮。
也在同时刻,全场静得鸦雀无声。
“还有人要赌吗?”男人四下张望着问了一句。
仍然是鸦雀无声。
“那就散了吧,”男人提着长伞在地上重重一立,发出沉闷而肃穆的声响,“我说,这个赌矿场解散了,听明白了吗?”
人去场空。
男人背着昏迷过去的少年,从赌狂擂台的帐篷慢慢走出来。他回望了一眼西徳教皇宫的遗迹,仍旧无法将这个破落腥臭的地方和记忆中神圣的殿堂重合在一起。
和在界碑处碰到流浪汉如出一辙的是,赌徒们在离开时也战战兢兢地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他的磷晶,你不捡吗?”
“我不想,也不需要。”男人依旧是这个回答。
如果圣主仍在世间,那么它为何从最开始就要抛弃它降生的古城?
信仰和希望,真的这样难留存吗?
男人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是从圣境浴火重生的,带着种子,按着指引,要去往大陆的中央,找寻人类新的出路。
而现在,他有了这个预言中的少年。他会是种子最好的容器。
“找到野花……”
男人哼着圣境的预言经文,一手扶着背后的少年,一手撑开长伞抵御风沙。本来他独行的时候是不必如此的,只是担心背上的人伤上加伤罢了。
“唔……”少年在男人的肩头迷糊不清地哼了一声,似是在噩梦中忍耐身上的伤痛。
“喂,醒醒。”男人轻声叫他。
少年蹭在他颈边的呼吸急促起来,似是在急于回应男人的呼唤。
“醒醒宝贝儿,别睡。”
男人托着他往上颠了颠,又耐心地唤了好几次,才得到了少年较为清晰的回复。
“老大……你……味道好重……”他断断续续地说。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少年刚苏醒过来就跟他提这件事――未标记过人的Alpha背着未被标记的Omega,就算不是发情期,也总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反应。
“忍着。”他只能这样对背上的人说。
“……好。”少年乖乖地答应了,跟之前擂台上凶狠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然后不知走了多久。
“还醒着吗?”男人问。
“嗯。”
“困了就说话,别睡着了。”
“嗯。”
又是沉默的一段路程。
男人本能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开始主动搭话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蓝河,”少年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似是挣扎着从迷梦中醒来,半晌又道,“记得家里人是这么叫我的。“
“你家里人呢?”
男人问完便后悔了。在这个时代独自流浪的少年,还是个Omega,必然有个凄惨的身世,某种意义上来说孤儿都是好的,最可怕是为了避免被饥饿的父母分食而四处逃亡的情况。
还好蓝河不是。
“死在十年前的瘟疫里了,那时候我七岁。”他平淡地说,听起来神智已经清醒。
“抱歉。”
“不要紧。”
“我叫叶修。”男人说。
“叶修,谢谢你,”蓝河搭在叶修脖颈上的双手搂紧了一些,仿佛在昭显自己对他的信任。
“不用。”
“要带我去哪儿?”
“去……”叶修发现自己一时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便道:“你跟着我就行了,好歹也算是我从赌场里赢回来的。”
“……好吧。”
“这么信任我?”叶修笑了,“不怕我和将军保罗一样?”
蓝河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哆嗦了一下。
“没办法……你赢了他,也就赢了我,我的命都是你的了,”蓝河半咬着牙说,“况且我觉得你是在救我。”
“如果我救你是为了别的什么理由呢?”
“救人本不应该需要什么理由,咳咳……”蓝河挨着叶修的肩头咳嗽,声音仍很虚弱,“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和……圣主的教义是相悖的。”
叶修闻言,脚步不禁停下了。他现在很想回头看看蓝河的眼睛,可是他做不到。
“你还相信圣主吗?”他问。
“在来圣托桑之前,我是一直相信的,不论碰到多少困难,”蓝河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可是……圣主却抛弃了它的城。”
“说不定它偷偷在哪儿建了个新的。”叶修说着,重新迈步前行起来。
“也是……”蓝河说,“可惜它不告诉我们。”
“得自己去找。“
“你会去找吗?”
“那就是我的目的。”
“嗯,我跟着你。”
叶修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他从圣境一路熬到南漠,还不曾与人这样愉快地交流过。
“还疼吗?”
“疼。”
“忍着。”
“好。”
裹挟着沙尘的风逐渐转小,叶修收了伞。蓝河安稳地伏在叶修背上,看着眼前南漠骄热的阳光逐渐转为金黄的暮色,看着扬起的沙石将越来越少的光芒散射成丝丝缕缕的花束――忽然觉得这个荒原中的日落还保留着几分神圣的味道。
“高歌吧,高歌圣托桑……”
“文明伊始的源头,圣主降临的地方……”
他无法自抑地哼唱起了《古约·托桑福音》中的歌曲,纯蓝的双眼被夕阳最后一刻的刺目激出了泪水。
叶修的裹肩被一片湿热浸透。
哭吧,他想。
泪水会送别过去,新的世界终将伊始。
——END——
注解:
1。西德教皇宫,就是SEED,种子。
2。本篇章回体名称:
《第一回:落难O仔赌矿失手,装逼A哥仗义相救》
3。另外,想了想还是推广下矢车菊的设定→戳我,百科 看它的性格,外貌,还有花语,都觉得迷之适合蓝河。